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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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量的血霧從祈祝身上飄散，又凝成血色盾牌。
這燃燒精血與靈魂而成的防禦，也只能阻擋住於止片刻。
漫天的靈劍狠狠撞上血色盾牌，靈劍的頻次開始紊亂。
周遭的環境開始飛沙走石狂風亂舞，一時間眾人差點睜不開眼睛。
在這模糊昏暗的天色中，一抹亮眼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色彩忽然開始光芒大盛。
那光芒來自於祈祝的心臟處，是菩提心。
菩提心的力量不斷地修覆著祈祝的靈魂與身軀。
可是不夠，菩提心本就只是輔助法寶，這並不能支撐她阻擋住於止的攻擊。
僵持良久，修覆力量終於漸漸暗淡，菩提心從果實化作一顆小小的種子，蟄伏在祈祝的心臟一角。
在那濃郁到了極致的靈力攻擊之下，祈祝如同一片殘葉被狠狠釘在地上。
司寒霜沒想到祈祝會為了給他們爭取片刻時間而主動迎上於止的攻擊。
不對，或許這一切都是祈祝打算好的。
畢竟於止在場，他怎麽會廢到讓他們全都安然離開呢。
所以祈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她為他們做好了打算。
先是把於芷薇送到於家。
後開啟傳送陣送自己和宋星儀離開，甚至阿尋的身體都考慮進來。
可是唯獨漏了一個人，除了她自己啊。
她不曾為她自己考慮啊。
司寒霜泣不成聲。
同時，傳送陣生效，司寒霜被傳送離開。
現場只剩下氣息微弱的祈祝。
眼見著司寒霜安全離開，祈祝艱難地笑了笑。
眾人震驚於祈祝竟然能擋住於止的一招還保留著些許神智。
同樣為祈祝身上的寶物可惜。
畢竟若是連康沒說謊，祈祝身上的可是秘境中的核心寶物。
可如今就這樣在於止的攻擊之下廢了，真是暴殄天物。
還不如早早就將寶物贈與他們。
“你竟然還沒死？”於止冷笑一聲。
於止隨手一揮，又是一道靈力匹練。
“終有一天，你所隱瞞秘密的會被公之於眾，你所畏懼的將盡皆成真，你所為之榮耀的將反目成仇，你所珍惜的一切將化為烏有。
於止，你的命有人來收。”祈祝的神情很平靜。
好像不知道自己將死，無比坦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道身影，片刻後，她將化作一具屍體。
然而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祈祝身上跳出來。
那白光在祈祝身前漸漸凝實，化作鏡子的形狀。
“是只鏡妖？”有人驚呼道。
祈祝身上竟還有只鏡妖！他們竟不知道。
不過方才的情形倒是有所解釋了。
想必方才的傳送通道就是這鏡妖的能力。
但即便這鏡妖的能力再特殊，想憑這只鏡妖想阻擋於止，依然是癡心妄想。
靈力匹練穿過巨大的鏡子本體，如滴水落入平靜水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瀾，那是鏡面寸寸碎裂的痕跡。
靈力匹練的餘力與琳瑯殘餘的力量將祈祝狠狠擊飛，祈祝唇角不可自抑地溢出血液，眼中滿是震驚。
琳瑯用它的所有一切，送祈祝進入了傳送陣。
“阿祝……”琳瑯的聲音斷斷續續。
“阿祝，你幫幫我。
我想起了，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我叫桑琳瑯。
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家嗎。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能送我回家的人。
送我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念我阿娘了。”
“別怕。”祈祝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怕，就是有點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送我回家。
祈祝，好好活著。”
琳瑯的聲音帶了哭聲：“對不起，我不想哭，可是真的好疼啊。”
身體中好像有一柄刀子在亂竄，將她的五臟六腑刺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祈祝有些難以呼吸。
可她無計可施，靈力與菩提心的力量全都被抽幹了，此刻她體內空空如也。
她盡力向前一拽，試圖將琳瑯也一同拉過來，卻只抓到崩碎的碎片。
那碎片模樣可怖，像是年久失修的舊物件，在琳瑯最後一句聲響後便失去了所有光澤。
它的主人已經離去，它已失去了靈魂。
祈祝的手並沒有因為鏡子碎片的鋒利而被劃破，相反，碎片的割面雖看著鋒利，卻再柔和不過。
即便生命的最後一刻，琳瑯依然不願傷害祈祝。
“琳瑯。”祈祝輕喃。
為什麽，為什麽要自我獻祭幫她。
明明自己逝去後，它還可以再找尋新的主人的。
自己做不到，定有其他人能送它回家，這世間本就沒什麽只有自己才能做。
祈祝自認自己再普通不過了。
祈祝本就沒打算活著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
司寒霜、於芷薇和宋星儀竟不願意離去她也不曾預料到。
這世界本就如此，她與師兄師姐們認識也沒幾日，憑什麽那些人要因為她失去性命。
分明他們那勞什子的師父都不在此處，他們又憑什麽為自己這個‘小師妹’拼命呢。
然而他們沒準備放棄自己。
因此祈祝也不準備讓他們白白失去性命。
她早就計劃好送他們離開，剩下她一人就好了。
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她不想也不願欠任何人的。
她曾在死亡的邊緣掙紮過許久，這還是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可是為什麽琳瑯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用它自己的一切來讓自己活。
用它的器靈用它的本體用它的一切來換一個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不值得，根本不值得啊，她早就做好了死的打算了。
祈祝雙目流出血淚。
蒼茫天地間，滔天恨意在咆哮，如同狂風暴雨，席卷蒼穹。
祈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字字泣血：“於止！你這陰險狡詐之徒，你必遭天譴，不得善終！你所作所為，天地難容，日月失色，天道亦將你唾棄！
我雖身陷囹圄，生命垂危，但即便化為厲鬼，我亦誓要與你為敵，直至永恒！
只要我的靈魂尚存於世，我便化作不滅的怨靈，纏繞你左右，令你夜不能寐，日不安生！
我將用盡最後一口氣，用靈魂起誓，向你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詛咒你生生世世，直至生命盡頭！
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將被我的詛咒所縈繞，直至你的靈魂被徹底撕裂，你的存在被徹底抹消！
聽著，於止，我即使化為灰燼，也要隨風飄散，成為你永世的噩夢。
你將永生永世活在我的詛咒之下，直至你的生命終結，靈魂消散！”
這番泣血之言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於止面色難看地再次召喚漫天的靈力劍。
靈力劍刺中祈祝的身體，鮮血不要錢地從嘴裏溢出。
可祈祝卻笑了，高興地笑了，因為傳送通道生效了。
琳瑯消逝後，傳送通道依然維持著送祈祝離開。
祈祝的身影消失的瞬間，傳送陣如鏡片般寸寸崩裂。
化作滿地碎片，又漸漸消散於天地間，斷絕了任何人跟過去的機會，這是琳瑯為她留下的最後的保障。
於止臉色極其難看。
他已出手，卻還是讓祈祝逃走了。
雖自己最後的那一擊足夠碎裂她的五臟六腑，但終究給自己留了個禍患。
需下次預言，他才能真正能知道祈祝的死活。
祈祝說的沒錯，她的確做到了讓自己憂患，在不曾得知祈祝真正死去之時，他都不能放下心來。
在場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
只彼此對視的雙眼中難掩震驚。
祈祝竟然真的逃走了，在於止眼皮子底下！
而她瀕臨消失前留下的那聲笑聲，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不知是覆雜還是震驚，眾人心中竟生出些後悔的心思。
這樣濃烈的恨意，這樣頑強的生命力，若真的讓她活下來，說不定真的能對於止造成什麽威脅。
不知於止怎麽想，在不在意，但在他們心中，已足夠駭人。
他們作何要去摻和這趟渾水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瘋子更是不能沾染分毫。
得罪了這樣一個瘋子，若祈祝僥幸活下來，怕是要尋仇。
他們只希望她能將所有的罪責都置放在於止身上。
莫要盯上他們。
而且祈祝的恨意太過明顯，明顯到讓他們甚至有些懷疑那預言的真實性了。
如此委屈如此怨恨，難不成祈祝當真是被冤枉的？
不，不可能，於止怎麽會說謊。
這可是關乎世間所有修士的大事，於止怎會為他的一己私欲謊作預言。
眾人很快將這個念頭趕出腦海。
可一顆種子落了地，衍生而出的思想再不會再受控制。
難道是於止為了鏟平阻礙？
又或者是祈祝掌握了於止什麽秘密？
所以於止利用預言妖除掉她？
繁雜的思緒在眾人腦海間翻湧，肆意生長出懷疑的苗頭，但無人敢發一言。
縹緲天地間，一片混沌的景象鋪展開來。
昔日的寧靜，只剩下一地的紛雜與狼藉。
破碎的石塊、斷裂的樹枝、散落的瓦礫，雜亂無章地鋪在地面上。
秘境坍塌，滿地狼藉。
整個天地，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呼吸，生命的氣息被抽離，只剩下了死寂與荒涼。
斷壁殘垣，好似世界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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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血霧從祈祝身上飄散，又凝成血色盾牌。
這燃燒精血與靈魂而成的防禦，也只能阻擋住於止片刻。
漫天的靈劍狠狠撞上血色盾牌，靈劍的頻次開始紊亂。
周遭的環境開始飛沙走石狂風亂舞，一時間眾人差點睜不開眼睛。
在這模糊昏暗的天色中，一抹亮眼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色彩忽然開始光芒大盛。
那光芒來自於祈祝的心臟處，是菩提心。
菩提心的力量不斷地修覆著祈祝的靈魂與身軀。
可是不夠，菩提心本就只是輔助法寶，這並不能支撐她阻擋住於止的攻擊。
僵持良久，修覆力量終於漸漸暗淡，菩提心從果實化作一顆小小的種子，蟄伏在祈祝的心臟一角。
在那濃郁到了極致的靈力攻擊之下，祈祝如同一片殘葉被狠狠釘在地上。
司寒霜沒想到祈祝會為了給他們爭取片刻時間而主動迎上於止的攻擊。
不對，或許這一切都是祈祝打算好的。
畢竟於止在場，他怎麽會廢到讓他們全都安然離開呢。
所以祈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她為他們做好了打算。
先是把於芷薇送到於家。
後開啟傳送陣送自己和宋星儀離開，甚至阿尋的身體都考慮進來。
可是唯獨漏了一個人，除了她自己啊。
她不曾為她自己考慮啊。
司寒霜泣不成聲。
同時，傳送陣生效，司寒霜被傳送離開。
現場只剩下氣息微弱的祈祝。
眼見著司寒霜安全離開，祈祝艱難地笑了笑。
眾人震驚於祈祝竟然能擋住於止的一招還保留著些許神智。
同樣為祈祝身上的寶物可惜。
畢竟若是連康沒說謊，祈祝身上的可是秘境中的核心寶物。
可如今就這樣在於止的攻擊之下廢了，真是暴殄天物。
還不如早早就將寶物贈與他們。
“你竟然還沒死？”於止冷笑一聲。
於止隨手一揮，又是一道靈力匹練。
“終有一天，你所隱瞞秘密的會被公之於眾，你所畏懼的將盡皆成真，你所為之榮耀的將反目成仇，你所珍惜的一切將化為烏有。
於止，你的命有人來收。”祈祝的神情很平靜。
好像不知道自己將死，無比坦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道身影，片刻後，她將化作一具屍體。
然而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祈祝身上跳出來。
那白光在祈祝身前漸漸凝實，化作鏡子的形狀。
“是只鏡妖？”有人驚呼道。
祈祝身上竟還有只鏡妖！他們竟不知道。
不過方才的情形倒是有所解釋了。
想必方才的傳送通道就是這鏡妖的能力。
但即便這鏡妖的能力再特殊，想憑這只鏡妖想阻擋於止，依然是癡心妄想。
靈力匹練穿過巨大的鏡子本體，如滴水落入平靜水面，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瀾，那是鏡面寸寸碎裂的痕跡。
靈力匹練的餘力與琳瑯殘餘的力量將祈祝狠狠擊飛，祈祝唇角不可自抑地溢出血液，眼中滿是震驚。
琳瑯用它的所有一切，送祈祝進入了傳送陣。
“阿祝……”琳瑯的聲音斷斷續續。
“阿祝，你幫幫我。
我想起了，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我叫桑琳瑯。
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家嗎。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能送我回家的人。
送我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念我阿娘了。”
“別怕。”祈祝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怕，就是有點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送我回家。
祈祝，好好活著。”
琳瑯的聲音帶了哭聲：“對不起，我不想哭，可是真的好疼啊。”
身體中好像有一柄刀子在亂竄，將她的五臟六腑刺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祈祝有些難以呼吸。
可她無計可施，靈力與菩提心的力量全都被抽幹了，此刻她體內空空如也。
她盡力向前一拽，試圖將琳瑯也一同拉過來，卻只抓到崩碎的碎片。
那碎片模樣可怖，像是年久失修的舊物件，在琳瑯最後一句聲響後便失去了所有光澤。
它的主人已經離去，它已失去了靈魂。
祈祝的手並沒有因為鏡子碎片的鋒利而被劃破，相反，碎片的割面雖看著鋒利，卻再柔和不過。
即便生命的最後一刻，琳瑯依然不願傷害祈祝。
“琳瑯。”祈祝輕喃。
為什麽，為什麽要自我獻祭幫她。
明明自己逝去後，它還可以再找尋新的主人的。
自己做不到，定有其他人能送它回家，這世間本就沒什麽只有自己才能做。
祈祝自認自己再普通不過了。
祈祝本就沒打算活著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
司寒霜、於芷薇和宋星儀竟不願意離去她也不曾預料到。
這世界本就如此，她與師兄師姐們認識也沒幾日，憑什麽那些人要因為她失去性命。
分明他們那勞什子的師父都不在此處，他們又憑什麽為自己這個‘小師妹’拼命呢。
然而他們沒準備放棄自己。
因此祈祝也不準備讓他們白白失去性命。
她早就計劃好送他們離開，剩下她一人就好了。
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她不想也不願欠任何人的。
她曾在死亡的邊緣掙紮過許久，這還是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可是為什麽琳瑯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用它自己的一切來讓自己活。
用它的器靈用它的本體用它的一切來換一個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不值得，根本不值得啊，她早就做好了死的打算了。
祈祝雙目流出血淚。
蒼茫天地間，滔天恨意在咆哮，如同狂風暴雨，席卷蒼穹。
祈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字字泣血：“於止！你這陰險狡詐之徒，你必遭天譴，不得善終！你所作所為，天地難容，日月失色，天道亦將你唾棄！
我雖身陷囹圄，生命垂危，但即便化為厲鬼，我亦誓要與你為敵，直至永恒！
只要我的靈魂尚存於世，我便化作不滅的怨靈，纏繞你左右，令你夜不能寐，日不安生！
我將用盡最後一口氣，用靈魂起誓，向你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詛咒你生生世世，直至生命盡頭！
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將被我的詛咒所縈繞，直至你的靈魂被徹底撕裂，你的存在被徹底抹消！
聽著，於止，我即使化為灰燼，也要隨風飄散，成為你永世的噩夢。
你將永生永世活在我的詛咒之下，直至你的生命終結，靈魂消散！”
這番泣血之言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於止面色難看地再次召喚漫天的靈力劍。
靈力劍刺中祈祝的身體，鮮血不要錢地從嘴裏溢出。
可祈祝卻笑了，高興地笑了，因為傳送通道生效了。
琳瑯消逝後，傳送通道依然維持著送祈祝離開。
祈祝的身影消失的瞬間，傳送陣如鏡片般寸寸崩裂。
化作滿地碎片，又漸漸消散於天地間，斷絕了任何人跟過去的機會，這是琳瑯為她留下的最後的保障。
於止臉色極其難看。
他已出手，卻還是讓祈祝逃走了。
雖自己最後的那一擊足夠碎裂她的五臟六腑，但終究給自己留了個禍患。
需下次預言，他才能真正能知道祈祝的死活。
祈祝說的沒錯，她的確做到了讓自己憂患，在不曾得知祈祝真正死去之時，他都不能放下心來。
在場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
只彼此對視的雙眼中難掩震驚。
祈祝竟然真的逃走了，在於止眼皮子底下！
而她瀕臨消失前留下的那聲笑聲，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不知是覆雜還是震驚，眾人心中竟生出些後悔的心思。
這樣濃烈的恨意，這樣頑強的生命力，若真的讓她活下來，說不定真的能對於止造成什麽威脅。
不知於止怎麽想，在不在意，但在他們心中，已足夠駭人。
他們作何要去摻和這趟渾水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瘋子更是不能沾染分毫。
得罪了這樣一個瘋子，若祈祝僥幸活下來，怕是要尋仇。
他們只希望她能將所有的罪責都置放在於止身上。
莫要盯上他們。
而且祈祝的恨意太過明顯，明顯到讓他們甚至有些懷疑那預言的真實性了。
如此委屈如此怨恨，難不成祈祝當真是被冤枉的？
不，不可能，於止怎麽會說謊。
這可是關乎世間所有修士的大事，於止怎會為他的一己私欲謊作預言。
眾人很快將這個念頭趕出腦海。
可一顆種子落了地，衍生而出的思想再不會再受控制。
難道是於止為了鏟平阻礙？
又或者是祈祝掌握了於止什麽秘密？
所以於止利用預言妖除掉她？
繁雜的思緒在眾人腦海間翻湧，肆意生長出懷疑的苗頭，但無人敢發一言。
縹緲天地間，一片混沌的景象鋪展開來。
昔日的寧靜，只剩下一地的紛雜與狼藉。
破碎的石塊、斷裂的樹枝、散落的瓦礫，雜亂無章地鋪在地面上。
秘境坍塌，滿地狼藉。
整個天地，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呼吸，生命的氣息被抽離，只剩下了死寂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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